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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往事:荒野、找油人和失踪的师娘

时间:2023-07-29来源:网络作者:小白

1

1988年,我20岁那年,分配到了油田的勘探处,和一百多人集结,从七里镇(甘肃敦煌以西七公里的戈壁滩上的一个石油小镇)出发,经冷湖去花土沟。

破旧的客车像毛毛虫一样,在柴达木盆地笔直的公路上蠕动。

在海拔3000米的高原上,不仅人缺氧,连车也跑不动。

那是我第一次去花土沟,看到油砂山林立的井架,还真有一番激动,对未来的日子充满憧憬。

在距离花土沟50公里的昆仑山下,很多节野营房围成的一个大院子,我们安营扎寨。

我被分配给一位叫李福的师傅当徒弟。

第一次见到师傅时,他30来岁,人很好;满脸胡须,刮胡刀刮过后下巴呈铁青色;说话很慢,音调也低;但干起活来很利索,力气很大,憋足劲能抱起一个装满机油的大铁桶。

我对石油勘探一知半解,闲暇时间李福师傅把石油勘探的流程反复给我讲了很多遍。

我从事的钻井是勘探的一个环节,开着背载钻井机的车辆,前往指定的测线井位打井。

打井分深井和浅井,深井要二三十米,浅井只有四五米。

开始我对一切都好奇,跟着师傅学了一个星期后,慢慢地就能上手操作钻机打井。

地层好的地方很好打井,一支烟没抽完就能打完一口井,再挪个地方打第二口。

遇到岩石层,就不好打井了,干一天下来,都变成了一个个土人。

测线有长有短,长的几十公里,短的几公里,每隔十米打一口井,多的时候一天要打一千多口井。

一个多月后,我渐渐适应了钻井重体力工作,手指骨节开始变粗,饭量也变大了,每天干不了两小时,肚子就饿,盼着炊事班的人送饭来。

饿的时候就想,当炊事员多好啊!

业余时间很无聊,队上的师傅们打麻将三缺一,我被叫去凑数,打放炮自摸都5块的推倒和。

他们都是麻将精,打过两三次,我就把身上的钱输得一分不剩了。

野外每个月工资加补贴300元,钻工是重体力活定量发粮票52斤,扣除吃饭和喝酒的钱,发到手没多少。

没有钱的时候,就到管理员那里赊账,结果有一个月发工资,管理员说我的欠账太多,要倒贴钱给他。

一看账单,全是欠酒记录。

那会儿身体好,每晚都要喝一斤白酒才罢休,是我酒量最大的时期。

由七里镇经冷湖前往花土沟的路线图。

制图:郑爽

在2136勘探队,作者居住过的野营房 。

摄影:梁泽祥

摩尔钻机,当年打井时使用的钻机之一。

摄影:古凯

几部钻机同时打井,会扬起很大的尘土。

摄影:梁泽祥

临近收工,队里电台接到上级通知,要求所有设备和野营房不得搬迁,原地封存,留人看守,明年将在这个区域继续勘探。

队长开始琢磨安排留守看家人员。

他先发通知,没人回应;又到各个班组征求了一圈意见,也没人吭声。

在野外干了半年,大家都想早点回家。

我很好奇,就从李福师傅那里打听,“看家”是个什么情况?他说看家就是留人在营地守护设备,免得被破坏或丢失。

他说他就想看家,可以挣到一大笔钱。

可是,他又说,出工前才从老家找了个女人结婚,女人还在基地等着呢。

看家到底能挣多少钱?我开始盘算,在野外每月工资300元,看家定额4人,单位允许一人值守,从当年9月到第二年3月,一共7个月,可以挣到8400元,都快接近万元户了。

在这个诱惑下,我找到了队长报名看家,他立马同意了。

我琢磨着,挣到这笔大钱后,就可以买台相机,到南方去旅游。

可第二天早上,队长把我叫到队部,东拉西扯地问我,家里什么情况,是不是失恋了,为什么要求看家。

我说想挣钱去旅游。

他说想了一夜,让我这样的小伙子看家,一个人在野外七八个月,寂寞难熬,实在是太残忍了。

谁看家都行,反正不同意我。

我沮丧了两天,后来听说,李福师傅要留下来看家,队上将安排一辆车,把他“新婚”的女人接来陪他。

施工结束了,队里封存所有设备。

我用铁板给师傅焊了一个大方罐,用来装七八个月的生活用水。

大方罐焊得很漂亮,得到了队长的夸奖。

这是我业余学电焊后的第一件作品。

食堂把剩余的几袋面粉和一点蔬菜都留给了师傅,我把几本书也留给了他。

临别前,我们互相挥挥手,百十号人就全部撤离了营地。

回到七里镇基地一周后,队上才有车把他“新婚”的女人送上去。

送的那天,我第一次见到师傅的女人,长得很漂亮,但感觉她眼神里还有一丝媚态,怎么也不能将她与那体格粗壮、脸庞丑陋的师傅联系到一起。

我们这些单身小伙都很羡慕师傅。

轮休的日子无所事事,天天喝酒打牌,但时不时就会想起师傅。

好多天过去了,他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年昆仑山下了很大的雪,不知道他和他的女人在野外过得怎么样?

开春后,接到了集结出工的消息。

从七里镇出发,颠簸一整天,傍晚到营地。

见到师傅时,几乎认不出他了。

他两眼充满血丝,头发胡须长长的,像原始人。

在高原上孤独地待了近两百天,语言功能退化了。

我问他这七八个月日子怎么过的,他木讷的嘴唇哆嗦一会说:“挺好的!”我问他师娘呢?他扭头不回答。

又追问了几遍,他低声说:“来了一个多月,就跑了。

后来,有人告诉我,师娘跑了与我有关。

我给师傅焊的那个水罐,罐底是漏的,不到一个月,一罐水就全漏光了。

两口子吃水,只能到十几里外的东沟里去背。

下雪后,就一直靠化雪水用了。

营地方圆几十里都是无人区。

有人说,师傅与他新婚的妻子,在野外第一个星期,干柴烈火,都没有顾上穿衣服。

第二个星期开始,两人便大眼瞪小眼,不停地争吵起来。

一个多月后,师娘跑了。

听说她一个人从昆仑山下的营地往北走了60里路,到国道上,搭便车,回西宁附近的老家了。

之后,师娘再没回来,这些年师傅一直是一个人过。

想起师傅,我就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2

野外搞勘探,地形复杂,人烟稀少,会遇到形形色色的困难。

不过,勘探队员野外经验超级丰富,就没有想不出的办法。

他们有句口头禅:“只要精神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假如要参加美国电视里的“荒野求生”栏目,一定比他们强得多。

柴达木盆地经过几十年勘探,好找油的地方早已让前辈干完了,剩余的就是啃骨头了,不是高山深谷就是沙漠沼泽,遇到沼泽地区还要分季节去干,只有到冬天,地表结冰硬化才能进得去。

但到了花土沟一带的盐湖地区,即使天气再冷,湖水也冻不住,勘探队员就要想出各种办法打井放线放炮。

在尕斯库勒湖附近施工,看似平坦的湖面下藏着盐穴,最深的有几十米。

制造浮船也不好干,车辆陷进去是常事。

后来单位买来部队淘汰的几辆坦克,作为勘探作业用车。

在湖边浅滩还行,畅通无阻,肆意横行,往纵深前进,一辆坦克就掉进了盐穴出不来,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在柴达木东部的达布逊湖施工,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一辆拉大线的卡车,路过盐湖附近的低洼路,以前天天都从这里经过也没事,但出事这次,车头刚进去就下沉。

车厢上的人都迅速跳车逃生。

驾驶员努力想把车开出来,加油冲了几次,错过逃生时间,一起沉入盐湖。

现场人员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束手无策。

后来勘探队想把人和车打捞出来,尝试多次都没成功。

几个月后,油田请了青岛的海军潜水员,才把牺牲的驾驶员遗体弄上来,遗体已经被饱和盐水浸泡成人体标本了。

有些地方,冬季无法施工,夏季也不是没有危险。

2005年5月13号,距花土沟东南60公里叫大乌斯的地方,就发生了建国以来最大野外勘探伤亡事故。

当天上午还是晴空万里,气温20摄氏度左右,出工的勘探队员多数衣着单薄。

下午6点左右,西边突然出现一片黑云,一场特大暴风雨雪悄然向他们袭来,气温骤然降到零下10摄氏度,瞬间地面积雪,能见度不到10米。

经过全力营救,最终,在这场暴风雪灾害中,还是有15名勘探队员被冻死。

勘探队员献身戈壁,这不是第一次。

柴达木西部有个地方叫“南八仙”。

1955年,有八位南方来的女勘探队员,在冷湖以东的风蚀残丘中跋涉测量,返回途中,遭遇铺天盖地的沙尘暴,迷失方向,长眠于此。

后来为了纪念她们,石油人把这里叫作“南八仙”。

我当勘探队员的时期,生产生活条件都比早年改善多了。

日常遇到一点困难,爱絮叨的老师傅,总爱拿勘探传统故事来教育我,说我不能吃苦。

有一次,在花土沟西南部,昆仑山下叫阿拉尔的地方施工。

那里是一片湿地。

进入草滩,一种细小的黑蚊子,多的时候一团一团地围着人转圈。

那蚊子别看小,但毒性很大,脸上咬一口,几分钟就会肿一大片。

用手拍死蚊子,会闻到一股草腥味,仔细观察,那些蚊子原来是落在芨芨草叶子上,吸附叶子里的汁液。

最痛苦的是去拉屎,屁股被咬得全是包。

我们一到来,吃素的蚊子便开荤了。

后来工友们总结出经验,拉屎的时候要先在旁边点一堆火再脱裤子;要不跑就到一个山头上去拉,那里风大,蚊子都吹跑了。

我同营房的师兄郭月平,是个讲究人,每次拉屎都要去很高的山头上,说那里风更大,太远就开钻机车去。

有一次不小心把车开翻了。

那可是德国进口的MAN车,73万美元一台买来的,马力巨大,320马力。

海湾战争时,我在电视新闻上看到过美国兵用MAN车运输坦克。

西南部的工区任务结束了,勘探队沿昆仑山整体往东搬迁。

新工区工作量不大,队上把女工都安排回基地轮休了。

搬迁的时候,发现队上有一间野营房是原来设计的洗澡间,一直当库房使用。

向队长提出来,他安排腾空物资,让电工给收拾一番,洗澡间准备好了。

队上清一色的男人,几个月没洗澡了,我们毫无顾忌地脱光衣服,赤身裸体地穿越小队大院,到后面去洗澡。

淋浴水量大,温度自己调,很舒服。

可没洗几分钟,就发现不对头,水里像是有针扎的感觉,一阵有一阵没有。

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漏电,突然就严重了,几个人瞬间就被电打得连滚带爬地摔出洗澡间。

过后,再也没人去洗澡了,那间洗澡间又变成了库房。

终于完工,队长要求我们3部钻机车都开回七里镇维修。

回家路上有种凯旋的感觉,你追我赶。

冲出荒野,眼尖的队友发现,离公路不远的地上有一具穿羊皮大衣的尸体。

看他脸的状态,已经死亡多日。

怎么会死在这里?也不像凶杀。

师傅有经验,说这是昆仑山里的淘金客,可能晚上迷路了,其实就差两公里就走到公路了,可他看不见路。

我们报了案,公安来得很快,打开尸体衣服,在胸口找到一个用羊皮缝制的口袋,倒在地上,全是一坨坨不规则的黄金。

公安分析说,这人估计偷了金矿上同伙的金子跑出来的。

公安拿着金子走了,叫我们把这个人就地给埋掉。

这事处理完,耽误时间太多,车跑到晚上,过老茫崖后,有一辆车发动机一阵异响,趴窝了。

天漆黑漆黑的,怎么也发动不着,都说是白天遇到那个尸体太倒霉了。

大家经过讨论,决定留下一人看车,等待救援,其他人挤上别的车先回。

大家开始还都争着表态要留下看车,我没有说话;可后来,我刚说了一句“我留下”,有人就说“好”,没人再吭声了。

只好认了,谁让我在里面最年轻呢?

我在车上等待了3天,没吃没喝;等见到救援的人时,我已经站不起来了。

在盐湖施工的情景。

摄影:朱海彬

2005年6月,人民网刊发的消息

从1950年代到1980年代,勘探队员在野外施工都是扎帐篷作为营地,遇到柴达木的大风沙,帐篷经常被刮跑。

摄影:古凯

当年从德国进口的MAN车一台73万美元,背着国产钻机。

古凯 提供

当年勘探中用过的坦克,后来都放在石油基地七里镇的一个公园里。

摄影:孔海云

3

昆仑山下,有个叫切克里克的地方,在这里勘探施工最有乐趣。

昆仑山北坡地貌是按海拔变化阶梯分布,顶部终年积雪,雪线以下是寸草不生的石头荒山,往下有沙丘、戈壁、草场、沼泽。

别看这里气候恶劣,但却是野生动物的天堂。

野牦牛、野驴、野马在戈壁奔跑,藏羚羊、黄羊灵巧地跳跃,狼、狐狸在悄悄地追寻猎物,地面上的小型动物也很活跃,荒漠与草地间有旱獭、野兔,更小的有一种跳鼠,像澳大利亚袋鼠的缩微版,非常可爱。

我经常捉跳鼠玩,夜间车灯一照,跳鼠就立定不动了。

我们的营地驻扎在切克里克的平缓地带,有一部分是牧场,居住着一户蒙古族牧民,主人叫巴特尔。

刚到这片工区时,我出于好奇,去过他的毡房。

巴特尔汉语很差,只能做最简单的交流。

他从来也没有走出过这片草原,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记得他用磕磕巴巴的汉语问我:“现在的毛主席是谁?”我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把毛主席当成了一个领导人职位。

勘探的地震测线要穿越巴特尔家的草场。

他家有很多羊、牛、马和骆驼,常看到他骑着马在羊群附近遛跶,胸前挂着望远镜,背上挎着一杆枪,脸庞晒得黝黑。

一天下午,我们打完井返回营地的途中,遇到羊群。

四周望去,巴特尔竟然不在。

机会难得,想着逮上一只。

于是停车去追羊,原本平静的羊群迅速逃离,在凸凹的草滩上跑得飞快。

我们追了五六十米,在即将抓到的瞬间,前方土坑里突然冒出一个人,巴特尔站在那里,手里端着枪,对着我们。

马上掉头往回跑,生怕他开枪,连滚带爬到车里,一溜烟就跑了。

看来巴特尔的枪不仅是防野兽,也防人。

巴特尔比较淳朴,就算头一天我们袭击过他的羊群,第二天去他的毡房,他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热情地给我们倒奶茶喝。

有一次去打井途中,发现测线上卧着一匹黑马,一动不动。

下车一看,原来这马的一条腿踩到勘探井,卡住了。

一定是巴特尔家的马。

我们又拉又拽,想了很多办法,都无济于事。

决定离开的时候,我看见马在流泪,就坚持要用钢丝绳穿在马身下,再用钻机升降系统拉它出来。

师傅却不同意,说这样弄,一下就把马撕裂了,马肉又不好吃,巴特尔不会在乎少一匹马。

我被劝着上车就走了。

可从那一刻,脑子里就一直是那匹流着眼泪的马,卧在那里无法动弹。

第二天,去打井的路线变了,想去看那匹马,就得绕很远。

第三天,打井的路线离那匹马就更远了。

第四天,继续央求师傅去看马,软磨硬泡,他同意了。

绕道十几公里,来到马的身旁时,我惊呆了。

它还活着,急速地喘着气。

它两只眼睛没有了,黑黑的两个窟窿,血迹未干。

天空中盘旋着几只秃鹫。

之后,再也没有机会去看马了。

老测线上井打完了,等待新的任务,在营地休息的日子寂寞得要发疯。

没事就喝酒。

喝多了,满脑子都是那匹身陷困境的马。

夜里,我常跑到野营房外的戈壁上,对着天空一会儿放声大喊,一会儿高歌,一会儿狂笑,有人说我精神出了毛病,已经快疯了。

队长说这是患了典型的戈壁综合症,“气候干燥,生活枯燥,心情烦躁”,要回到七里镇,看看绿色,看看女人,自然就好了。

过了一段时间,爆炸班组告急,说测线上连接炸药的雷管线有一百米被拔掉了。

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人,难道是巴特尔发现有一匹马丢了,以为被我们逮住吃了,故意报复我们?

队长安排一些人去巴特尔家交涉一下,要求好好解释,不能发生冲突,只要以后别再破坏就行。

我们一伙20多人,在司机小魏师傅的带领下,大小车开了6辆,团团围住了巴特尔的毡房。

在毡房里发现了丢失的雷管线。

巴特尔的女人和孩子以为废弃了,才拔去准备编织成绳使用。

我们人多,把巴特尔给吓唬住了,小魏师傅气势很凶,告诉他破坏石油勘探是犯罪。

看巴特尔听不明白,小魏就开始计算破坏测线施工的成本,七算八算,要巴特尔把所有羊、马、牛、骆驼全都赔给我们也不够。

巴特尔还是不太明白,小魏师傅说要不就报政府处理,公安要抓人的,接着用手摆出个手枪形状,对着巴特尔的头“啪!啪!”两下,这时巴特尔似乎明白了,用蒙语给女人孩子说了一通,女人孩子都吓傻了。

过了一会儿,巴特尔结结巴巴地问我们要怎么办?小魏师傅一副放松的表情,说那就不报政府了,只需要赔20只羊、5头牛就可以了。

巴特尔又用蒙语与他的女人叨咕了几句,就同意了。

之后队上伙食改善,吃过一次羊肉。

听说队长不同意要巴特尔家的赔偿,只弄来了两只羊就完事了。

没几天,发现巴特尔的毡房搬家了,离我们的营地又远了四五公里。

多年过去,想起那个说话不利索的巴特尔,就有一种内疚感。

在昆仑山下切克里克勘探现场,经常会遇到牧民的羊群。

摄影:朱海彬

4

到了1990年代,不论是七里镇还是花土沟,天天都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最明显是单位的澡堂子、理发室没有了,被桑拿、洗头屋代替了,一间间卡拉OK厅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大街上出没着成群的穿白鞋白裤、画着红红嘴唇的女孩,都是外来的小姐。

这一年出工的路上,我们目睹了一起离奇的车祸。

一辆地方单位运石棉的货车跑在我们车的前面,突然撞倒了路边的电线杆,车翻到沟里,从挡风玻璃里竟然飞出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孩。

那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女人的裸体,可惜碰撞得很惨,肚子被划开,肠子都出来了,奄奄一息。

我们立即组织营救。

队医只能进行简单包扎,由事故方的其他车辆,将裸体女孩和货车司机送往就近的冷湖医院抢救,后来就不知死活了。

营救完,才知道,这辆车的司机长期跑长途,在大戈壁上实在寂寞,就包养了一个小姐陪着跑车。

夏天车里太热,两人索性就脱光了衣服,走走停停,忙忙碌碌。

可能是司机太累了,撞上电线杆出了事故。

车报废了,但车上的录音机没有碰坏。

我们离开时,录音机里面还在用很大的音量,反复地播放着齐秦的歌曲:“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这大概是我在公路上遇到的最浪漫的司机,其实很羡慕他。

油田要提高产能,加大勘探的投入。

我们的任务也加重了,队上调来很多人,也有分来实习的大学生、技校生。

女人也增加了不少,她们主要干放线、收线的工作,看似劳动强度不高,但一天在测线上来来去去,少的要走十几公里,多的时候要走几十公里。

单身汉们天天都惦记着那些女人,打听谁没结婚,谁没对象。

长相好的,一定出野外之前早就有主了。

在那个缺少女人的野外环境,真是“车过当金山,母猪赛貂蝉”。

单身汉每个人心里,都暗暗有了自己相中的目标。

钻井班的年轻人没多久就与几个女技校生混熟了,总邀请小英(化名)和晓丽(化名)来我们营房。

晓丽是个很特别的女孩,甘肃人,鹅蛋脸,长辫子,性格开朗。

她爱笑,也爱讲笑话,还能表演独角戏。

她还有个本事,各路方言都能说,特别是上海普通话说得非常地道,逗得大家捂着肚子笑。

有一次晓丽讲了一段上海话后,我问她怎么学来的,她说母亲是上海崇明人。

我追问,上海人怎么跑到西北来了?她扭头岔开话题,不说这事了。

没过几天,我们营房有人从基地弄来一台放像机和十几盘录像带,都是一些三级片,每天都扎一大堆人看录像。

小英和晓丽过来一看是这些录像,很不好意思,就再也不来串门了。

我们通常看到晚上12点左右,队上的发电机关闭停电,录像带卡在放像机里取不出来,便不再管它。

早上6点营地发电,我们还在睡觉,电视机来电了,屏幕里面的角色就开始劳作了。

那些录像带没有看完,队长就知道了,怕影响不好,就把放像机没收了。

录像看不了啦,大家又想起那俩女孩。

一打听才知道,晓丽被一个老工人搞定,谈上恋爱了。

夜里,睡不着觉,我把暗自喜欢小英的想法,告诉了同屋工友。

他给我分析了一下,说小英长得太差,配不上我。

而且她有严重的心脏病,这种病就不能结婚,不然新婚之夜圆房的时候,她会“嗝”地一下死掉。

假如不死,生孩子的时候一定会死。

我真相信了。

可过了几年,我听说同屋的工友与小英结婚了,娃也生出来了。

女人在野外工作,想方便的时候最不方便。

遇到这种情况,几个姐妹会事先说好,几个人围成一个圈,轮流在圈里方便。

后来我们教会她们开钻机车,开到两三百米外去解决。

这年的野外施工,还发生了一件女工受伤的事件。

测线经过一大片盐碱地,到了中午,烈日当头,气温很高。

放线车的水箱开锅了,冒着很大的白烟。

遇到这种情况,车不能熄火,熄火发动机就会报废,只能低转速,及时补水。

由于距离太远,车载电台联系不上救援,只能自己想办法,携带的饮用水剩余不多,全加上也解决不了问题。

只能采用土办法,以尿代水。

男人们轮流往水箱里撒尿。

在高温环境下,人都快脱水了,没多少尿。

于是动员女工来撒尿,开始她们不同意,后来有个女工带头爬上车,脱下裤子对着水箱口就尿。

接下来,女工们只好全都排队上去尿。

可就在一个女工尿的时候,突然意外出现了,发动机转速提高,水循环加速,水箱口冲出一股滚烫的热流,直刺向撒尿的女工。

一声惨叫,摔了下来,女人的下面被烫了,据说烫得很严重,全部被烫烂掉,而且那个部位不好痊愈。

这个女工叫葛青梅,老家在西宁郊区的农村,1984年招工来到勘探队当放线工,到被烫伤的时候还没有结婚。

很长一段时间,队上都有人时不时地责骂那个驾驶员,说是他故意脚踩了油门,还有人想揍他。

他却辩解说,是发动机不稳定,自动加油的。

烫伤的女工被送到西宁治疗,就再也没有回来。

想起她,都心痛。

通往花土沟的公路,就在这附近发生过一起因夕阳炫目引起的惨烈车祸,死了5个半人,其中一个是大肚子孕妇。

摄影:张旭

勘探队放线班女工平均一天要走二三十公里。

摄影:古凯

我们勘探队的青年员工接受油田电视台的采访,上图中间4人都是新毕业的大学生。

左起:许宏 康平 王伟莲 李永奎 徐永权。

摄影:梁泽祥

好不容易熬到施工结束,回到七里镇的时候,树叶都落光了。

那一年的冬休季,过得最无聊。

我整天与青海籍的工友幺蛋混在一起,不是打牌就是喝酒。

他大我很多,听说他与一个重庆的女人有过短暂婚史,他有个恶习,喝多了总爱打老婆。

重庆女人是出名的厉害,反倒把他一顿暴打,然后就离婚了。

每天中午在家吃完饭,就会听到口哨声,那是幺蛋在呼唤我,天天如此。

出勘探处大院的西门,我们通常是先进入右手的一家台球室,打三局斯诺克,赌注就是谁输下午喝酒谁买单。

决出胜负,便去北面的一条商业街。

跟着幺蛋逛那些小店,什么东西也不买,没有目的地瞎逛。

时间长了,发现幺蛋逛小店的规律。

他带我进的小店,大多都是有姿色的女人开的。

老贸易公司左侧有一家非常小的凉皮店。

一个脸上永远没有表情的老太太忙碌着,别看她没有表情,但做的芥末凉皮特别好吃。

不知道哪一天,店里来了一个端盘子的长辫子姑娘。

幺蛋判断,这姑娘不像是本地的,本地就没有这样的肤色,白白嫩嫩的脸上泛着微微的腮红,五官极为精致,特别是那双眼睛,会说话。

自从发现长辫子姑娘后,我们每天都要光顾凉皮店,总是直钩钩地盯着她看,找借口搭讪。

她总是转头莞尔一笑,便躲藏在面无表情的老太太身后。

我们总以最慢的速度吃完凉皮,才把位子让给别人。

之后便去商业街东头,是维吾尔族人买买提卖烤羊肉的摊子。

在这里会遇到很多勘探队的工友,一毛钱一串烤羊肉,八毛钱一瓶啤酒,总喝得没完没了。

到了傍晚,我与幺蛋告别还在喝酒的工友,按原路返回,路过凉皮店要看一眼长辫子姑娘,再进入老贸易公司。

幺蛋每次都要到日用品的柜台,买一支牙膏、一块香皂才离开。

我问幺蛋,你家吃牙膏香皂呀,天天都买?其实我明白,他想泡日用品柜台的营业员。

那女人总穿一身红底黑格子上衣,齐耳短发(当地俗称剪发头),脸庞清秀,嘴角微微上翘,上嘴唇右侧有一颗美人痣,是老贸易公司里最漂亮的女人。

记不清这样的日子过了多少天,幺蛋到底买了多少牙膏香皂。

突然有几天,幺蛋不再来找我了。

我在家也憋得慌,就按老路线出去。

到了买买提烤羊肉摊,一打听才知道,几天前的晚上幺蛋喝多后,拿刀捅伤了人,被公安抓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一个人在街上遛跶,也去吃芥末凉皮,挑逗长辫子姑娘,但她从不与我说话,只是一笑。

我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已经爱上她了,她从不理我;我甚至怀疑自己长相太丑,配不上她。

老贸易公司也每天都去,学着幺蛋买牙膏香皂,只不过与那剪发头没有说过多余的一句话。

有一次她把牙膏香皂递给我,手碰触到她指尖的时候,感觉一阵发麻,出了商场就兴奋得跑起来。

我妈看到家里一堆牙膏香皂,问我买这些到底想干啥?

元旦的前一天,我还是挂念着长辫子,去了凉皮店,她却不在。

憋不住,向没有表情的老太太打听,她没有吭声。

我问长辫子为什么不理我,老太太冷冷地嘣出两个字:“哑巴!”

走在大街上,第一次体验到失恋的味道。

5

在荒原上一天到晚找石油,时间久了,没了开始的新鲜和激情,有了麻木。

也为自己的前途发愁,重体力的钻井工作又脏又累,看不到希望,度日如年。

我曾在营房里每天都写下一笔,写了很多的正字来记录日子,就像在坐牢。

我发现队上的拉水车司机岗位最好,不仅不累,还可以出入小队,每天去花土沟拉一次水,比其他人自由多了,让我羡慕不已。

我们队水罐车司机何桂新,外号“何大癞子”。

他脸黑,光头,一米八的个头,从来没见他笑过。

他酷似电影《少林寺》里的秃鹰,比秃鹰还要生猛,我第一次见到他,都不敢与他直视。

他平时衣服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天天抽的都是好烟,有酒喝有肉吃,打起麻将,兜里摸出来的全是一沓沓的“大团结”,大家都弄不清楚他哪来这么多钱。

我找理由向队长请过几次假,才在休息的时候搭上“何大癞子”的水车去花土沟。

路上我给他递上一支烟,他一看竟然扔出了车窗外,兜里摸出一包好烟扔给我。

我问他,怎么这么有钱,怎么挣来的?是卖车油箱里的柴油吗?他却一本正经地教育我:“公家的柴油能卖吗?再说就两个油箱,也装不了多少,能卖多少钱啊?想挣钱要靠动脑子。

”接着问我想挣钱吗,我说当然想啊。

“何大癞子”说,今天就给你找个挣钱机会。

没多久就到了花土沟,车七拐八拐来到北山下的水站。

十来分钟,我们把一罐水就装满了。

接下来他把车开出水站停在一边,拿出一个红色的记录本给我,他解释说,一会儿看到有油田以外的社会车辆来拉水,装水的时候,就去罚款。

先要来行车证、驾驶证,进行登记,然后一辆车罚款1000元,500也行,多少都行,看你的了。

这时正好来了一辆外来施工队的车,我壮着胆子上前,问司机要来行车证、驾驶证,一一登记,问他有油田的装水水票吗,没有就罚款1000元!那个司机马上哀求我高抬贵手,说干了几个月,一分钱工资都没有领到,穷得饭都快吃不上了。

我说那就罚200。

他翻出兜给我看,的确没有钱。

我只好绷着脸,批评教育了一下,就把证件还给人家。

施工队的车装满水走了,“何大癞子”笑我不行,面太软,不心狠手辣怎么能挣钱。

接下来看他的。

又来了一辆烧砖场的车。

他果然厉害,成功罚款人家600块,还算给了人家面子,那司机走的时候还不停地感谢他。

有了钱,“何大癞子”带着我去逛花土沟的商场。

买了烟酒后,他请我去自由市场吃手抓羊肉。

我一个劲地吹捧他有勇有谋。

他说这是他来拉水第一次就发现的商机,罚过一次后,每次来都要罚两三个车才走。

我问就不怕违法吗?他说外来花土沟油田搞建筑的、烧砖的、承包施工的队伍有百十来家,罚他们款,黑吃黑,永远不会有事。

不过他不让我把这件事说出去,这个事我一直保密到现在。

我们队上的老工人,多数没什么文化,但他们有智慧,解决问题各有高招。

另一位司机,小魏师傅,没有上过几年学,但反应灵敏,口才极好。

几年前,地震队在盆地东部施工,离最近的城镇有200公里,小魏每天要开罐车去那里拉水。

有一天返程,天色已晚。

路过盐湖,湖水涨潮把路淹了,车越走水越深,最后熄火走不动了。

湖水涨势最严重时,小魏只能爬到车顶待着,饿了就喝罐里的水。

挨过一夜,湖水退下一些,但仍然无法脱身。

又饿又冷,小魏开始害怕,队上怎么就没人来救他呢?就这样又等了一天,小魏绝望了,估计自己难逃此劫。

于是,他用记号笔在车身上写下遗言。

遗言很多,车上可以写字的地方都被写满了。

然后,小魏弃车逃命。

经过层层汇报,各级领导知道了小魏失踪的事情,已经派出了很多人,分多路去找,但就是没有找到。

最后,都惊动了省委书记,联系了空军,准备出动飞机找。

油田的电视台、报社也行动起来,报道寻找小魏的过程,还打算要把他的经历写出来。

宣传部也在准备事迹材料,要是活着找到就树立成劳模,要是死了就追认为烈士。

第五天,水性好又年轻的小魏幸运地逃出被淹区域,走到了国道上,又幸运地遇到过路车,被拉到了医院。

检查身体,什么事都没有。

消息传开,领导放下心来,各路人马皆大欢喜。

湖水彻底下去了。

小魏被安排和各级领导、电视台、报社、宣传部等一起去遇险现场,准备拍照、录像,要他在现场讲述如何保护国家财产并自救成功的惊险过程。

找到孤零零的水罐车,看到小魏在车身上写下的遗言,所有人都傻了。

小魏的“临终遗言”大致内容是:他要死了,一定要变成厉鬼,不放过对他见死不救的人,要先杀处长,再杀科长,最后杀队长,要把当官的全杀了,把这些人的老婆全部强奸。

这些内容不但文字下流,而且配有低劣的图画,就像长途车站公共厕所里的那些留言一样。

小魏的事弄得各级领导哭笑不得。

组织上也没有什么条例来处理他,不让他在开水罐车,换油罐车开了。

花土沟远望昆仑山,近靠尕斯库勒湖,1950年代荒无人烟,因为这里发现了石油。

不断繁荣,现在人称小香港,前两年还建成了飞机场。

摄影:樊文宏

6

后来,工作调动,我离开了野外小队,最终辗转到了北京工作。

有一天傍晚下班后,我开车走在繁灯闪烁、车水马龙的北三环上,收音机里传来汪峰的歌声:“我们在这欢笑/也在这儿哭泣/我们在这活着/也在这儿死去……”30年过去了,不知道当年在昆仑山下朝夕相处的工友们,如今在哪里活着?你们还好吗?李福师傅是否在七里镇安度晚年?葛青梅的伤治好了吗?巴特尔和儿子还在切克里克放牧着牛羊吗?

—— 完——

题图为青海柴达木盆地西部的昆仑山尕斯湖 。

摄影:姜鸿。

本文图片均由作者提供。

李炯,1960年代末生于甘肃戈壁石油小镇,辗转于青海柴达木、上海、北京工作,学过绘画、电影,当过石油钻工,扛过摄像机,拍过纪录片,结交三教九流,能饮善讲,装着一肚子故事。

现居北京,在一家行业媒体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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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是左右人类命运的枢纽,它既可趋吉避凶,也可庇荫子孙。

在传统文化的语境里,有俗语称 “一坟二宅三命”,古人笃信风水堪舆之术,将其视作主宰人类命运走向的关键要素,认为风水不仅能助人趋利避害、逢凶化吉,还具备福泽后世、庇佑子孙的神秘力量。

历经漫长岁月的实践与探索,先辈们总结归纳出风水中最为核心的五大关键要素,合称为 “地理五诀”,也就是觅龙、点穴、察砂、观水、立向,对应着龙、穴、砂、水、向这五个具象化概念。

从全球视野俯瞰,地球上的三大龙脉皆起源于昆仑山,而位于帕米尔高原的龙脉之祖,更是被风水师们尊崇为 “全球的生气之源”。

这股神秘的 “生气” 如同一股磅礴的能量,向东衍生出中国的风水主轴 —— 中脉,它宛如一条巨龙,蜿蜒于昆仑山、秦岭、大别山之间;向西、东南、东北三个方向,又分别辐射出三条气势恢宏的世界级大龙脉,即西大龙脉、南大龙脉、东大龙脉。

地球的三大龙脉 中国恰好处于这世界三大龙脉的交汇之处,仿若得天独厚的风水宝地,汇聚着旺盛的 “生气”,也是全球范围内极少数完整保留古老文化的国度之一(四大文明古国中独此一家)。

细观中华文明的起源与发展,其主体脉络诞生于中脉(昆仑山、秦岭)附近,神奇地与北纬 33 度线平行延展。

昆仑山主脉奔腾而下,途经祁连山、秦岭后一分为二,北支延伸入太行山化作青龙之象,南支则挺进大别山形成白虎之势。

中国的三大龙脉 放眼全球版图,昆仑山的左青龙恰似地球的东大龙脉,右白虎对应南大龙脉,而远方的太平洋岛链,如阿留申、勘察加等地,则如同案山般横卧。

东大龙脉高耸巍峨,凌驾于南大龙脉之上,恰合左青龙高于右白虎的祥瑞之象,再佐以低伏的案山、辽阔无垠的明堂,呈现出一派上佳的风水格局。

聚焦国内,长江悠然流淌于北纬 33 度线附近,它恰似被中国的 “中脉、南脉” 温柔相拥,蕴含着充沛的生气,与黄河并肩携手,共同孕育滋养了源远流长、灿烂辉煌的中华文明。

需注意的是,风水一说多存于传统文化与民间信仰范畴,虽蕴含古人智慧与哲学思辨,但尚未有科学实证能全然支撑其超自然论断,我们当以辩证、理性之姿看待,汲取其中的文化养分。

中国龙脉简述 昆仑山传说是“龙脉之祖”

中国龙脉简述 昆仑山传说是“龙脉之祖”  中国古代有个著名的成语叫“来龙去脉”,就是关于龙脉风水的理论的概括:山为龙,水为脉;山为脉之源,脉行山之势。

注:风水中借龙的名称来代表山脉的走向、起伏、转折、变化。

因为龙善变化,能大能小,能屈能伸,能隐能现,能飞能潜。

山势就象龙一样变化多端,故以龙称呼。

平地也有龙脉,其标志是微地形和水流。

对龙脉好坏的看法,是审定山脉的长远,辨别山脉的大小兴衰如何。

山脉来得绵远者,发富亦绵远,山脉来得短促者,发富亦短促。

总之,风水龙脉大致反映了我国的山脉走向,是古代先哲对中华地理的朴素认识,是千百年经验的积累。

  中国自开国以来,华夏种族的扩散方向,莫不是东进南下,直到东到东海,南至北海,华夏种族从此止步,自三皇五帝以降,其后数千年,这个方向从未改变过。

中国的统一方向亦是如此:从来都是西方征服东方,北方统一南方,反向的例子鲜少。

  实际上,俯瞰中国的地形,西高东低,北高南低,西方胜东方,北方胜南方,故而,控制西方和北方,就能控制东方和南方。

按中国的风水学说,凡立国必讲究龙脉和地脉――亦即山与河,中国各朝的城市尤其是都城,无不是依山傍水。

从所处的地理区位和地形地势上看:中国的地脉为黄河、长江――它们孕育了古老的华夏文明,这是人尽皆知的;那中国的龙脉在何处呢?在昆仑山――秦岭!昆仑山――秦岭横贯神州大地,就如同一条巨龙――龙头在西,龙尾在东,在昆仑山的最西端龙头之处,即是我们华夏种族的发源之地,华夏种族的前进方向是循龙脉自西往东,在地脉两岸播下文明的火种。

自周以至汉唐,都依龙脉之龙腹部位――秦岭建都立国,故开中国二千年的文明盛世,自宋以后,立国就偏离了大龙脉,而是选择地方性的小龙脉或是龙尾,中国从此疲弱下来。

尤其需要说明的是,建都龙尾――也就是中国的东南,从来都是亡国之兆,因为偏安之地不足以掌控全局。

古之天子必居上游,项羽深知此理,却偏偏反其道而行――放弃位居上游的四塞之地关中而选择居于下游的彭城,在与刘邦的争夺天下中败北是在所难免的。

  昆仑山传说是中国的“龙脉之祖”,连紫禁城的龙脉都源自昆仑。

中国的风水学中,宇宙间惟山为最大,山脉即龙脉,昆仑山是宇宙间最高大的山岭,为宇宙之气所凝结,它气上通天。

龙脉与昆仑山相通就等于与天上的元气相通,故昆仑山被古人当着是万山之祖。

  如果一定要说龙脉,便是这自昆仑而发,绵延千里的山脉之气。

面对巍峨万丈的昆仑山,我们能感受到天地的博大和自然的宽广,说不定您便能体味到传说中的“龙脉”之气呢。

  龙潜于渊,而昆仑山作为龙脉的发祥地,也是有着丰富的水资源的。

昆仑山矿泉水自然就是取自昆仑,它的水源地位于海拔6000米以上的昆仑山玉珠峰,水质天然纯净无污染,是难得的天然小分子团弱碱性水。

在探访水源地的时候品尝昆仑山矿泉水,体味来自自然的甘甜清新,相信您能对“龙脉”产生独到的理解。

  从地形图中分析,风水学认为全世界龙脉是从昆仑山发脉的。

地理学认为昆仑山是世界屋脊。

它脉出八方,有五大干龙路向各处,其中三大龙脉在中国。

  中国龙脉简述  三大龙脉:1、艮龙发脉:是走黄河以北广大地区。

2、震龙发脉:是走黄河以南,长江以北。

3、巽龙发脉:是长江以南广大地区。

这三大干龙发自西北,走向东南。

形成了中国地势的西北高东南低的地形,“天不足西北,地不满东南”。

  中国龙脉祖山昆仑山在中国上古时代扮演了重要的风水角色,成了中国上古的神话中心。

相传上古时候,天是圆形的,有九重,覆盖在方形的大地之上。

不周山被水神共工撞断以后,离天最近的山就是耸立在大地的西北,高八万尺,方圆八百里的昆仑山了。

那里是天帝和诸神在世间的殿宇。

也有传说它是中华民族的祖先----黄帝居住之地,山上有壮丽的宫阙,有奇花异木格珍禽怪兽,有长生不老的灵芝草的神泉,池水,还有皇帝和诸仙食用的玉液玉浆。

这一美丽,奇妙的神话世界,引起后世人们的莫大兴趣和深厚的民族情。

  在风水学上,古书载昆仑山是玉龙腾空之地,素有亚洲脊柱之称。

昆仑山为龙脉的中心,昆明山脉形成后,以后天八卦的八方出脉:正北方位有阿尔泰山山脉;正南方位有西玛拉雅山山脉;正东方位有阿尔金山山脉;正西方位有喀喇昆仑山山脉;东北方位有天山山脉;东南方位有唐古拉山山脉;西北方位有阿拉套山(阿尔套山)山脉;西南方位有冈底斯山山脉,组成了八大龙脉系列。

  在文化上,昆仑是中国悠久历史的缩影,是中华文化的缩影。

《尚书》中说:“火炎昆冈,玉石俱焚。

”汉代史学家司马迁所编《史记。

大宛列转》中记述:“昆仑其高二千五百余里,日月所相避隐为光明也;其上有醴泉瑶池。

”《太平广记》记载:“还有周穆王时,命八骏与七华之士,让造父当车夫,向西登上昆仑,而在王母那里作客。

周穆王拿出白玉重锦,用它给王母作寿礼。

”《周穆王传》中记述“已丑,天子斛西王母于瑶池之上。

”也讲述了周穆王与西王母在昆仑山摆宴对歌的动人故事。

昆仑山产瑶即美玉,瑶池即昆仑山产美玉的水池。

在众多古书中记载的“瑶池”,就是昆仑河源头的黑海,海拔4300米,气象万千,为道教昆仑宗派的发源地。

  西安龙脉在秦岭:西安是世界四大故都之一。

是13朝故都,建都1300多年。

四周都是高山峻岭,8座雄关守卫着西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八百里秦川,美丽富饶。

八水环都。

四条龙腿,控制住华东、华北、西北、西南,是中国的白菜心。

是天然的国都。

其次是洛阳。

由于中国实在是立足于大陆的国家,所以未来中国的国都应选在大陆中心而不是沿海。

而建都的最好位置如上所述就是在龙脉的上腹部亦即昆仑和秦岭的结合部位,请不要忘了:昆仑山――秦岭一线是中国的龙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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